困得想鼠 2022年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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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总之现在这情况是……？ 嘉然推推眼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没睡醒产生了一些幻觉。 “……怎么办？”把嘉然摇醒的罪魁祸首涨红了脸，她的手还抓着嘉然的肩膀，两只耳朵向后紧绷着，当然这里的耳朵并不是指常规的……而是现下从她那漂亮的浅金色发顶里钻出来的两只尖尖的、时不时颤一下的动物耳朵。 原来不是幻觉啊。 “你刚刚说什么？”嘉然从短暂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然然你看啊，这个耳朵……要怎么办？”乃琳欲哭无泪，指了指头顶立着的东西，那对耳朵立刻十分捧场地扑棱了两下。 “不也挺可爱的嘛，”嘉然笑起来，“和乃琳很搭呢。” “别开玩笑了……”乃琳头顶的耳朵沮丧地耷拉下来，“这可怎么出门啊。” “戴个帽子遮一下？”嘉然思考着可行性，不过比起这个，她现在倒是更关心……“只有耳朵吗，没有尾巴？” “……”乃琳默然。 “果然有吧，”嘉然扒着她的肩膀往后面看，“给我看看。” 尾巴被从衣服里解放出来的时候兴奋地摇了摇，和耳朵是同样的白色系，尾端卷着，微微翘起，紧致的腰线在尾巴将衣角掀起的时候露了出来，嘉然这才注意到，为了不勒到尾巴，乃琳少见地穿了条和她平时风格迥异的低腰热裤。她本来就白得过分，现在皮肤这样大面积的露出来，配上一下一下晃着的细长尾巴和粉白的猫耳朵。 真可爱。嘉然沉吟片刻，考虑到乃琳现在的心情，并没有真的讲出来。 “我帮你给公司请假吧，今天这样也出不了门了。”嘉然宽慰着她，“可能只是一时的，也许明天就会变回来了。” “那要是变不回来怎么办……” “我养你啊。”嘉然脱口而出，然后看见乃琳发顶那对猫耳忽一下立起来，朝向她，“……我现在就下单两袋猫粮回来。” “什么呀……”乃琳把脸别向另一边，虽然仍然很担心，不过还是被她拙劣的玩笑弄得稍微放松了些。 嘉然盯着她的头顶，虽然她把头别过去了，不过那对耳朵还是保持着原样，朝着自己这边。嘉然在心里暗自发笑，这对耳朵倒是比乃琳本人要诚实多了。 “这个耳朵是有感觉的吗？”嘉然问。 “有的吧……”那对耳朵微微动了动，乃琳回答，“我能感觉到它在动。” “我可以摸一下吗？” “啊？可以是可以……” 但是……总觉得很害羞…… 脸又热起来，乃琳局促地并紧膝盖。 “为什么又发红啦，又戳到你什么奇怪的点了吗？”嘉然歪头。 “才没有！”可恶的嘉然，乃琳咬牙，索性把脑袋低下来，视死如归地直接伸到她面前，“摸吧。” 薄薄的耳廓，在嘉然的掌心里被压弯，松手后“咻”一下弹回来，在她手心留下痒痒的触感，白色短短的绒毛很柔软，她忍不住捏着揉了揉。 “嗯……”乃琳似乎抖了抖，发出小声的抗议。 “怎么了？” “很痒……” “讨厌？” “也不是讨厌啦。” “那就是喜欢咯？”嘉然逗她，手指滑下去，落在她的发顶，像撸小猫那样摸了摸，“乖乖。” “干嘛，王、嘉、然！你不会真把我当宠物了吧！” 嘴上这样说，可是猫猫耳朵却顺从地向两边分开，以便嘉然更方便地动作。 难道说，其实乃琳很喜欢被摸摸头吗？ 这种带着奖励、宠溺意味的亲昵行为，因为身高过去在她们之间总是反过来成立的，嘉然很喜欢被摸摸头，这种互动会让她觉得自己在被纵容，摸着摸着就撒娇滚到乃琳的怀里去了。 她还是第一天知道，乃琳也喜欢这样呢。 虽然乃琳肯定不会承认就是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一下，为什么乃琳会突然长出耳朵和尾巴呢？一定是有一些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嘉然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正色分析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昨天也是，上班，下班，回家，好像没有什么别的。” “再想想？前几天呢？有什么奇怪的，反常的事情吗？” 2 因为疫情乃琳无法回家过年，填满这种失落的是在听到嘉然也一样回不去的消息，她们将共度一整个年假。 在宿舍里煮火锅，各色的丸子在锅里浮沉，乃琳用勺子捞起几个盛在碗里，隔着雾气递给嘉然。春晚一如既往的无聊，只能充作背景音，没谁认真在看。这顿火锅吃得够久，一直到窗户外面有烟花升起，她们才将将收拾好碗筷。 新年就要到来了。 “许个愿吧。”嘉然拉着乃琳站在窗户前，烟火投射在她的眼眸里，那样的暖意让人想要一直凝望。 倒数计时的声音里，乃琳听从她的话，闭上眼睛许愿。 情人节之前……一定要向她告白。 3 今天是几号？ 乃琳突然抓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月14日。 难道……难不成……是那个愿望造成的吗？ deadline即将到来，而她还没能好好告白，所以这是一种警告？……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好荒唐。 “想起了什么吗？”嘉然看着陷入沉思状态的乃琳问。 “啊？没，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乃琳说着，尾巴在身后大幅度地晃了几下。 嘉然对着手机上的猫猫行为图解分析。 嗯？焦躁？ 为什么焦躁呢，乃琳在隐瞒什么吗？ 嘉然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乃琳肯定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无法对我开口，那就意味着这个原因要么是难以启齿，要么就是与我有关。 “乃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什…什么啊？” “你变成猫猫，和我有关吗？” “没有啊……”乃琳回答。 同时尾巴摇得更凶了。 还真和我有关啊，嘉然想，蓦地觉得乃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简直像给她接上了个外部测谎仪。乃琳向来都有些闷葫芦，虽然不至于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但不愿意麻烦别人，什么都想自己处理好的这一面，有时候不得不说真的拧死了。 并不会打扰到我的啊，就依赖一下我，明明也不会怎样。 嘉然这一瞬间甚至有些希望这耳朵和尾巴干脆永久存留好了。闷葫芦套装吗？想到这里嘉然突然笑起来。 “乃琳应该不希望永远带着耳朵和尾巴生活吧？既然想到原因了，那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就好。”嘉然坐下来，握住乃琳的手。乃琳的手心很软，让她想到猫咪的肉垫。“和我有关是吗？没关系，告诉我也没事的。” …… “所以……你许了一个和我有关的愿，没有实现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听完乃琳磕磕绊绊的描述，嘉然总结道。 “嗯，大概是这样。”乃琳点头，腿上是她无意识间捏出来的深深浅浅的红印。 嘉然伸手，把她的手指拉过来握在手里，制止了这种行为后才开口说，“那我来帮你实现就好了呀。” 乃琳的耳朵一下子直直地立起来。 这句话……怎么了吗？ “……是只能靠我自己实现的愿望。” 4 是何时喜欢上嘉然的呢？ 这个问题的客体是嘉然时显得很没道理，因为喜欢上她是一件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总是可以读懂别人需要她的时刻，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体温靠过来。无数次感到累时，只要被她撒撒娇，或是捏捏她圆圆的脸，把小小的她一整个抱住，就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治愈。 虽然乃琳一次都没有说过，但是其实她是很感激嘉然的，感激嘉然的存在本身。 当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有回应。在日益暧昧起来的两人之间的互动里，乃琳一面心动不已，一面为自己怀抱着喜欢的感情和嘉然过分亲密而生出罪恶感，踟蹰不前，都有些不像她了。于是乃琳决定，要给自己这段感情一个交代，哪怕会被拒绝也好，她不想压抑到不了了之。 那个新年愿望是她给自己的最后通牒。 好吧，既然早已做好说的准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别扭的。 乃琳深呼吸，对上嘉然的眼睛。 “嘉然，我……” 话说到一半，尾巴突然被握住，乃琳的身体僵住，最重要的“喜欢”在她的齿间打转，没能成型。 “乃琳，刚刚尾巴缠到我手腕上了哦。”嘉然仍然握着她的尾巴，她在手机上键入了些什么，然后把那个页面立在乃琳面前。 “你也是吗？”嘉然问。 乃琳语塞，看着手机，猫科动物会用尾巴示爱什么的…… 她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种警示，她的耳朵和尾巴，实际上是她情感的具现化。它们不会，也不能对嘉然说谎。她的愿望会实现的，即使她不开口讲出来，只要嘉然问出这个问题，它们就会自然地反应。 而嘉然从来都是那么敏锐。 “……”乃琳整个人都快熟了。 下一秒，她的耳尖抖动，尾巴从嘉然手中抽出，再一次紧紧绕过嘉然的手腕。 一切尽在不言中。 5 她们的恋爱从一个吻开始。 嘉然手撑在沙发上，偏头含住她的唇。她们很生涩地接吻，牙齿撞到一起，差点把对方咬伤。嘉然像安抚猫猫那样捏捏乃琳的后颈，使她慢慢放松下来，而后才探出舌尖，舔舐过她的唇齿。 嘉然闭眼，舌尖扫过乃琳柔软的下唇，湿热的口腔，最后是尖尖的犬齿。 本来就这么尖吗，还是猫化的成果？ 嘉然暗暗想，为了确认，只好明天再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