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世人皆有罪。 出于愤怒，源于倾慕，困于贪恋。

很久之前，有一次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乃琳与贝拉一起看了部刑侦剧，这是来自于贝拉警察的兴趣，两人已经坐在电影院里时，贝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干了件蠢事，她后知后觉于自己的自说自话，数次担心乃琳会看得无聊，没曾想她也觉得有趣。

刚正不阿的警察，拥有苦衷的犯人。电影结束之后乃琳和贝拉闲聊，如果她是那个警察，她会放掉已经脱罪了的犯人吗？

小警察苦恼地思索了许久，才摇着头说不会。

“因为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啊，无论是出于怎么样的不得已，有什么隐情，被杀的人也无法复生了。”

那时候，小警察说得容易，她毕竟没有实际上经历过，只凭借着想象维持她一腔固执的正义。

乃琳医生听了她的回答后，拿着饮料的手顿了一瞬，她深深地看了贝拉一眼，差点要把小警察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也只是附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乃琳医生罕见地没有在谈话中用语言诱导她的病人变得更为听话，反而赞美了小警察的正义感。

“拉姐这样就很好。”

“什么嘛~”

那时候，贝拉还没懂乃琳那个眼神的意思。

很久之后的现在，她与乃琳又一次并排坐在曾经的电影院里，老旧的电影院还在放着两三年前的老片子，吸引不了什么观众，只剩她们俩又一次在许久未见之后看这部刑侦片。

没有人的心思在电影上。

乃琳医生转头看向贝拉，她的语气很平静：“你现在怎么认为呢？”

没头没尾的，但贝拉知道乃琳在问什么。

我们所坚持的正义，究竟是真的正义吗？

独自复仇最后走上歧路的杀人犯，发誓要抓住每一个行凶者的警察，在黑暗的地狱里为了求生努力挣扎的孩子。

谁才是真正的正义呢？

贝拉沉默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