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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城堡的鸟越来越少了，隔壁树林传来的飞禽走兽的叫声也变得单薄起来，天空像是生病了一样变得苍白，高高悬着的太阳也一直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在天空的画布上晕开没精打采的光。为了避免体弱的小孩再次生病，嘉然逼迫她某次去集市采购时买点合身的冬天穿的衣服来。乃琳被热心的中年大妈店主裹得像个团子，走路都不太利索。回家的路上天上还下起了小雪，她的口鼻埋在高领下面，一呼一吸就有白茫茫的雾气窜到眼前，凝结成小水滴挂在她的睫毛上，虽然脸上湿漉漉的，但身子暖烘烘的。到家的时候她站在门前，头上肩上全是抖不完的雪，白花花的，把她包裹得像只肥肥的绵羊。

乃琳每次去采购，除了必需品外都会固定买几样东西：小草莓、小蛋糕、糖。

魔女大人虽然不喜欢人类，但她可喜欢人类做的食物了，特别是甜食。每次看到魔女含着她买来的棒棒糖时，她就在心里暗暗得意：看吧，魔女大人是真的很喜欢。

嘉然开门将这只圆滚滚的小绵羊放进来，忍不住伸手擦擦她的眼睫毛：“下次要不要我半路接你回来？”

“好啊！”她很高兴的样子，狗狗一样用力甩动双臂想要将雪抖干净。

嘉然笑着一挥手，晶莹的雪花瞬间被清理干净，甚至没在她的新衣服上留下半点水痕。乃琳有些吃力地抬起双臂朝她伸手，踮起了脚尖，像是在索要抱抱。

二人在跳跃频率略高的烛火中抱在一起，是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嘉然抱住小孩的肩，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她的身上有草莓的味道，有蛋糕的味道，还有糖果的味道，好甜好甜，却一点都不腻。

“魔女大人，今天有人夸我可爱呢！”小孩的幸福来得好容易，陌生人的夸奖她可以记得一路。

“嗯，”嘉然盯着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可爱。”

她说的是实话，小家伙在她魔力的熏陶下滋养得皮肤娇嫩又白皙，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又大又亮，嘴也是小巧得惹人喜欢，多可爱啊。

小孩的脸更红了。

“你的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啊，怎么这么喜欢脸红？在想什么？”魔女双手捧住她的脸，似乎要用冰冰凉凉的手掌给她降温一样。

“女孩子被人夸了就是会脸红嘛……”她的表情生动得愈加可爱了，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往别处瞟着。

“那我以后多夸夸你好不好？”嘉然乘胜追击，她越是躲闪她越想捉住她。

乃琳不说话了，也许是说不出话来了。嘉然只能听到欲言又止的吸气和出气声。

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也挺不错的。

嘉然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了曾经坐在藤条编织的躺椅上抚摸兔子的画面。

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僵住了，连同着眼底的温存。

“我还买了本书，”两个人分开之后，乃琳如数家珍地开始往外掏口袋，像过冬的松鼠将珍藏了一个秋天的松子从树洞里扒拉出来和她一起分享一样，“魔女大人能读给我听吗？”